记住这个曾经没有名字的“沂蒙母亲”吧。她出生在沂蒙山区贫穷的王家,打小没取名儿,19岁时被父母嫁给了于家。直到1938年,年届半百的她因为要填花名册,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——一个干部跟她讲:“你是夫家用两斗谷子的彩礼换来的,就叫王换于吧。”
就是这个差点成为无名氏的王换于,抗战时期创办托儿所抚养了好多八路军的孩子,最多的时候有几十个,大的七八岁,小的出生才几天。她让两个儿媳用奶水先喂烈士遗孤,“万一咱们的孩子饿死了,还可以再生,烈士的遗孤如果饿死了,烈士就绝了后”。就这样,烈士们的孩子保住了,而她的亲孙子、亲孙女饿死了4个。
1989年,王换于老人走了,享年101岁。我想,她的墓志铭也许不需要沉思翰藻,刻上三个字已炳如日星:仁者寿!
毛泽东说过,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,人民好比土地。回望这片“土地”,总是那么的无私、那么的温暖、那么的石赤不夺。即便是风潇雨晦之时,或者云迷雾锁之际,也对“种子”默默守望,就像那首民谣所唱:最后一碗米,当军粮;最后一块布,做军装;最后一件棉袄,盖在担架上;最后一个儿子,送到战场上……
你看,那是一株“映山红”的守望。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里的潘冬子,人物原型是井冈山上的女青年聂槐妆。当时,红军在深山,最缺的是盐,50多个伤员需要用它来清洗伤口。聂槐妆就把盐用水化开浸在夹衣里,晾干后穿在身上,通过了敌人的严密盘查,把盐衣送到了红军手里。就这样,一次,两次……第五次时被敌人识破,但她始终不肯说出红军的下落,壮烈牺牲。年仅21岁的她,被战士们唤作“最美的映山红”。
“莲花一枝枪”,也在寒夜里闪光。大革命失败后,莲花县农民自卫军60枝枪被缴去了59枝,只剩下贺国庆的一枝“俄国造”。他把枪拆成了三部分,枪身藏于祠堂的神牌中,枪机放到龙山岩,子弹埋在凤尾树下,后来又把整枝枪塞进邻县的薯窖……父亲因此被敌人活活烧死,弟弟因此家破人亡。1928年春,以此枪为基础组建了“莲花赤卫队”。这,就是毛泽东在《井冈山的斗争》一文中盛赞的“莲花一枝枪”。
来,致敬那挺拔的“十七棵松”吧。青松依旧在,不见儿郎归。那是长征前夕,瑞金华屋村的17名青壮年加入了红军。他们相约到后山每人栽下一棵松,祈愿革命成功后一起重回故里。然而,勇士们再也没有归来……乡亲们根本不相信他们会全部战死,总觉得有一天他们会回来,就给每棵松树都钉上写有他们姓名的小木牌,守护了一年又一年。这17棵松树,因此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:“信念树”。
哦,那是池煜华在唱《啊呀来》吧?“啊呀来/要我唱歌那个难/我心中想你就打寒颤/喊我等你就等你/不知不觉就等了几十年……”江西兴国县的池煜华,新婚第三天丈夫就去长征了。从此,她每天都站在门口,望着远方,一遍遍唱《啊呀来》。70年的守候,70年的辛劳——“守好家,多为红军做事情”,为了丈夫的嘱托无怨无悔。2005年,这个“最痴情的歌者”,抱着结婚时丈夫给她买的那面镜子,永远停止了歌唱。
是的,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大地对“种子”的守望。沙家店战役期间,陕北佳县县委书记张俊贤就向中央比物此志:佳县人民每日一餐,省出两餐供解放军,再加全县种子粮;如不够用,杀全部羊;还不够,宁可宰掉耕牛也要保证解放军吃饱。这,是多深的情感啊。有此,大地所育,必木欣欣以向荣,禾茂茂而朝阳!
习近平总书记鲜明地指出:“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,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。党与人民风雨同舟、生死与共,始终保持血肉联系,是党战胜一切困难和风险的根本保证,正所谓‘得众则得国,失众则失国’。”由是在想,我们每一位党员都应该扪心自问:大地守望,馈我们以食粮——“是延安人民用小米哺育了我们,没有延安就没有新中国”,我们是不是也该晨兢夕厉,做一粒饱满、向上、有力量的种子?!
(作者李宜航,系中央党校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”理论研修班学员。载于2018年4月13日《学习时报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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